第五章:逃医
能成功,钟萄说他不冷,不能让小荻冻感冒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小荻骂他,“猪头。” “好啦,小荻,”钟萄不做任何反抗地接受了这个称呼,拍拍他的胳膊,“不在这聊了,外边冷,你快回去吧,有空再联系,司机还在等我。”钟萄说着晃了晃他的诺基亚手机。 “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啊。”小荻把棉服还给钟萄,连同他的其它东西,抱了抱他说,“拜拜。” 钟萄告别了小荻和看门大爷,回到出租车上,跟司机师傅说到祥康肿瘤医院,然后搓搓手小声说:“好冷啊。” 司机是个年龄在五十岁上下的大叔,钟萄的这句话触发了他的某个开关,干脆忘了钟萄鼻青脸肿的倒霉模样,发动汽车,熟络地打开了话匣子,“那可不,你们现在这些小年轻的,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现在这种温度还穿那么少,那大街上还有些小姑娘光着两条大腿,这等年纪大了准变老寒腿,现在不知道保养,等老了……” 钟萄在他密不透风的语言呵护中默默地穿上了他那件棉服,拉链拉到最顶,且无比怀念两人来时路上的生疏感。 到达目的地后,钟萄从棉服兜里掏出钱递给司机师傅,头昏脑胀地下了车,备受摧残地甚至还出现了幻听,有那么两三秒,他的耳边有两三百只鸭子一刻不停地冲他叽叽喳喳地叫,那滋味简直别提了。 钟萄独自站在汽车尾气里冷静了半分钟才迈步,往医院里走。 走着走着,他突然意识到绝不能让外婆看见他这副模样,于是戴上了当年外婆给他织的那顶有着黑蓝花纹的毛线帽子,把帽沿拉得很低,又去医院附近的小店里买了包口罩带上,这才走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