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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床头柜边沿震了两下,我醒了,哥哥还在睡,我拿起手机点开。 是小哑巴的短信:他被带走了,他跟警察说是你杀的人,警察不信,因为他证词不一,警察问我手机的事,我装听不见,他们好像查了我发现我在郊湖的踪迹才放了我的。我现在在郊湖边的地下室,很安全。 我回复:知道了,把手机丢到湖里,过两天我找人接你。 陈其可说得对,小哑巴很靠谱,事情比我想象中顺利。 我转过身看着哥哥,他熟睡时很安静,呼吸很轻,眼皮上有淡色的血管,睫毛密而长,我发现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有什么特征我都烂熟于心,他好像一种长在我身体里的本能,无法名状但时刻存在。 现在,深井彻底被填平,刽子手和刀全都被压在井底,全都从我的身上剥离,并且永远不可能再回来。 我终于将那无法名状但时刻存在的本能释放,让我负荷过载的身体和心脏回到它们原来的地方,不再承受任何。 哥哥动了一下,侧脸埋在被窝里,呼吸浅而绵长,我什么也没有想,只是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十八年来,大脑久违地安静了。 好事成双,复诊结果出来了,发到了我的手机上,让我找时间去取。 这个事情给我安静的大脑炸出了烟花,我丢了手机,隔着被子抱住哥哥,闭上眼睛开心地蹭他,又拍拍他,情不自禁地小声念叨:“呼呼痛痛快飞走~” 声音虽小但烦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