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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明白。 “您的意思是,做手术就会好吗?”我问医生。 医生关了裂隙灯跟我说:“先做个光感测试吧,排除一下是哪个神经受损,反正这种时间长了的病变要完全恢复视线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得做进一步检查的啊。” 我的心陡然沉下去,不可名状的复杂情绪涌现而出,我试探地问:“那,手术的话,大概需要多少钱?” 医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下一句话没说过的哥哥,然后低头扶了扶老花镜问我们:“你们家长呢?”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哎医生医生谢谢您啊,情况我们了解了,”陈其可冒出来解围,嬉皮笑脸地跟医生说,“还得检查是吧?查,必须查,完事我们再来找您,劳烦您费心啊,谢谢谢谢,那就这样啊我们先走了,您注意身体……” 出了医院,我们三个站在门口,像三个死气沉沉的雕塑。 “让查咱就查,能治咱就治!”陈其可左手揽着我右手搂着哥哥给我们打气,“别哭丧个脸,医生还没说什么呢,瞧你俩这出息。” 他说的不假,但医生的话确定了哥哥的眼睛有治愈难度,而且这个难度现在不能估量。 未知的东西最折磨人心,百分之一的可能也是可能,这是我完全没有办法消除的。 “先回吧。”我说。 “哎哎哎!”陈其可拉住我,“回什么回,好不容易一家团聚欢乐出行,咱能不能放松一下,是吧哥哥?”他碰碰哥哥的肩膀。 哥哥收紧帽子的调节绳,戴上我给他买的墨镜,面向前方一脸认真地说:“我们去蹦极吧。” 我和陈其可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