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

被嘴中的血水呛到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目之所及都如同崩坏的星辉般摇晃了起来,过度吸入冰冷的空气使他的气管像被撕裂了一般,喉咙口一路往下都弥漫着腥甜的铁锈味。

    从嘴角泄露的喘息打着颤,他又热又冰,越发觉得身体由不得自己掌控。然而比起rou体上的疼痛,后颈腺体传来的一阵阵钝痛才更让他心慌,那处的牙印似乎瘙痒了起来,又痒又烫。上一次留下的临时标记差不多快要失效,男人留给他的信息素味道已是淡如清水。

    此刻他只能闻到自己那因疼痛和结合热而无法抑制的甜腻信息素在林间狂飙,伸出被血液浸染的双手在面前的空气中胡乱挥了挥,但那一股浓郁的栀子花香依旧萦绕不散,反倒是将带着信息素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

    嗅到林间浓郁的栀子花味,谢允行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他下意识摩挲着右耳耳垂上的一枚黑色耳钉,随着手指的触碰一股几不可闻的依兰香从耳钉上渗了出来,虽气味极其寡淡却好似给谢允行带来了莫大的抚慰,他无法抑制地弓下了腰低下了头,企图让那一抹极淡的依兰香包裹住颤抖的自己,口中喃喃道“柳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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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辉冷眼瞧着厅中或立或坐的叔侄舅伯,人人面上端的都是一派感伤悲痛之色,却各自心怀鬼胎。

    他放下手中翻来覆去看了数次的商报,抬眼看了眼时钟,总感觉时间过得好像特别缓慢。他几乎坐立不安起来,瞥眼又看到周围的管家和下方的亲戚,只得强行按捺下焦躁的心,手指在桌面上不住地点着。

    突然一阵心悸传来,柳辉啧了一声,把心中的不安简单粗暴归结为谢允行晚归的错,“林伯,他怎么还没到,你去看看是不是死半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