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洞房花烛
定,内忧外患依然不绝,别说三年丁忧了,连扶柩归乡的几十日也抽不出。 铺天盖地的红艳,最热闹繁盛的光景,忆起老爹笑道:“吾儿须牢记,娶妻娶贤,务寻一饱读诗书的佳妇,莫要贪图美色。”他娘骂道:“你个酸腐书生懂什么,女子情性温柔是头一等的,心疼我们佩之的便好了!” 他心想,傅守之不读书也不温柔,更不是女子,爹娘大约不喜欢。不过虞彦自己倒很满意,他从小就想,若得一人,与他能如爹娘那般有说有笑,这日子便有滋味了。 夫妻对拜。虞彦低下头,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水落了下来。盖头摇荡,傅守之盯住眼皮底下那一方小小的锦绣地,忽见它被洇湿了一点,他心头紧缩,伸出掌心,正好接住了第二滴泪,悄悄攥紧了。 两行红烛分列,萧鼓声稀,虞彦跌进了洞房。其实没谁敢灌他,可不知怎地就醉了,大约是尽兴的缘故。 傅守之坐在床边,很大的一个。罗帐垂下浓重影子,一身深深浅浅的红,犹似浴血。 虞彦心脏漏跳了一拍,倒是稍微清醒了些,拿起小桌上茶壶,倒了杯冷茶,也不喝,只是转着杯盏玩,慢吞吞道:“还以为你早就自己掀了盖头。” “知道我等得不耐烦,还敢磨磨蹭蹭,快过来!” 漫漫的红纱里,虞彦的声音也如醉梦一般,“我倒有些不敢了。” 虞彦本以为傅守之闻言必要屁啊娘啊地骂上两句,不料那厮只是重重一喷鼻,“没得反悔了!” 虞彦轻轻一笑,终于掀起红盖头,“那可说好了,虎奴,咱们以后就是夫妻了。” 傅守之毫无新妇的羞怯,立即抬起头,盯住了虞彦,双眸极亮,像跳动着两团小火苗,却渐渐有些恍惚。 元平三年的七月初七,二人在定水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