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答是无动于衷
他们招,而是,让我招。直到我的精神被摧残,直到我的大脑漂浮着黑色的废水,直到我在一场场惨死里,对痛苦的阈值无限提高。直到我成为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最初的时候,我一天会做几百场噩梦,我在不断的现实和梦境之中反复惊醒。我的大脑在保护我,在帮助我逃避,然而噩梦是现实,现实是噩梦,我没有逃走的地方。 除非像是他们答应我的那样。 拆下记录本最后粘着的盒子,用里面的枪,对着自己的脑袋狠狠来一枪。 最初的时候,审讯的人里百分之八十都记得我。他们不仅记得我,还知道他们自己为何而来。两个秘书狞笑着粗鲁地把我的头按在笼子上。笼子里的人看着我,绝望地看着我,愤怒地看着我,他们的印象里还是我意气风发指挥他们的样子,而如今我却没有乌江自刎的勇气。 我只能颤抖着,嘴唇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对不起。” 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一团已经不能被称呼为“人”的,不断被注射各类药物的模糊的血rou,边抽搐边用他所能达到的最大的声音辱骂我,一边骂一边试图用残缺的肢体踢我的脸。有的声带已经被割了,只能发出嗯嗯额额的声音。 而我只能颤抖着,嘴唇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对不起。” 温热的血液飞溅到我身上,我在血腥的气味里,感受着记忆中那个猩红色的夏夜。那是我人生里一场醒不来的梦,那是一场盛大的泡影,又如下一秒就要被粉碎的记忆芯片。它们真实存在过,而如今变成我一生的噩梦。 明媚的阳光下,黑色的武装督查架着枪把我和陈屿逮走,他生命里为数不多的惊恐表情,居然成了我和他在阳光下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