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柯西
他们说,我温顺得像一只羊。 这是我在地下f区的第五年。 人造太阳的光线从洗得泛白的窗帘冲进双眼,我拉开窗帘,一座巨大的黄色机械臂正摧毁着周遭的房子。建筑碎裂的声音震耳欲聋,我心中胆战。 几乎是一瞬间,那座机械臂突然左转,黄色的破碎钳向窗户挥来,我的尖叫声挤满了狭小的空间,一只粗糙的大手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同时机械臂与窗户擦肩而过,我的心跳难以平复。mama在身后狠狠推了我一把,呵斥道:“发什么神经,人家难道会杀了我们啊?” 这个50平方米的小平层我们已经住了很久,如今政府下令拆迁,能分到的拆迁费与原来拿下这座房子的价钱相比简直屈指可数。我们家已经无路可退了,这是我们成为“钉子户”的第二个星期。 “作业写好了吗?”黄色的纱窗前有一堆盗印的练习题试卷,我点点头。母亲把手放在我的头上,怜爱地摸了摸我。一个黑色肥胖的身影突然闯到我的书桌前,是爸爸,看到他的第一眼,我胸口的肌rou立刻紧缩起来,心脏似乎都停止了供血,他倏地伸出一根手指,手指头像枪口,指着我的鼻尖。伴随而来的是一句呵斥:“你以后再敢在外面乱惹事情,记住你的第一任务是什么!”头部的发丝好像被拽起来,我的灵魂被拖行在水泥地上疯狂地撞向墙壁,伤痕还在作痛浑身开始颤抖,我不敢去看他的脸,他是一个恶魔。 我很后悔,昨天帮一个被欺侮的同学说了几句话,我不知道他们会告诉老师,老师会告诉他们。他一拳打在我的背部,我的动作就像那个被欺侮的同学。黑暗之中,黄色的台灯直着打向我的脸,我像一个被管教的犯人,mama告诉我:“你爸爸从a区事业以后心情就一直不好,我们要理解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