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永隔番外
眼前黑魆魆的,今夜月光被乌云彻底遮住,一点亮都透不进来。四下无声,半扇虚掩纸窗都没有分毫风透进来。 我平躺着,身旁无人,见怜不知到了何处去,我猜测他兴许是去起夜了。 隧再次伸手向前摸索着,什么都摸不到,周身像是被看不见的空洞吸住,全身上下陷入一片虚无中。 逼仄狭窄,床板冷硬,没有被人精心缝了棉絮进去的简洁棉麻床褥,枕畔也未摸到平日里一惯放在那处有备无患的救命药。 此时我方迟钝的惊觉,我的五感居然恢复如初,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心中没由得惊恐起来。一片黝黑宁静之下,轻轻呼唤了几声,见怜没有回来。 往日因保守病痛折磨而嘶哑的嗓音此刻低醇清润,却好似隔了一层薄膜,存在我的脑海里听不真切。 下一刻,与之相反的,尤为清晰的哭声传入我的耳中,虽仍隐约着,却是切切实实能够听见的。 头顶陡然有光亮迸射进来,好温暖,我能感知到那股熟悉的感觉,一定是秋见怜回来了。 我努力翻动眼球,妄图看清上头的情景却始终无法办到,这双眼像是被针线缝住,被钉子钉住,只会僵硬的颤抖着。 当那双手从上至下抚摸我的脸颊时,秋见怜的身子猛地飞扑到我身上,他像一条滑溜的泥鳅,从那道刺眼光亮中钻进来。看着近在咫尺的泪眼婆娑的脸,我问他说,怎么了,不要哭。 我能听见我的声音,他却听不到,无论我如何努力大张着嘴,怎样字正腔圆的哄慰他始终伏在我怀中痛哭着。 我知道了。 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