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的人呢?天地都昏沉沉的,他突然看见沈家满门的尸骨,沈佩吃力的想要把沈淮从尸体堆里拽出来。 一步 两步… 他拽不动了,咬牙拼命的往前爬。喉咙里弥漫起血腥气。 为什么?凭什么! 惊雷炸起,是他阿爹半跪在浮尸遍地的北疆土地上,高声振呼:“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他跟着默念,恨意惊涛骇浪。 明珰在梦中惊醒,又出了一身虚汗。他木然起身,起身拿了帕子安静擦拭着额头。 “少爷?”是赵谦端着一个颇为精致的木匣。 “进来吧。”明珰神色恹恹,虚汗把寝衣和身体粘连,黏腻湿冷。他随意披了件月牙色披风。上面绣着银线花纹,烛光照过去发着荧光,明珰有一副悲天悯人的长相,冷白的面孔像是某种质地坚硬的玉。 眉眼又柔和馥丽,赵谦望过去,想着沈家谪仙般的人物。暗自叹一口气,将匣子递了上来。 “盒子里的抑泽丹就剩五粒,老奴去找李药师再去配些。“ 沈佩没有说话,只是将赵谦引着对方坐在凳子上。 “最近江苏一带不太安稳,朝廷上分庭礼抗。指挥使近来盯得紧。我亲自去找润莲配些来。您老就好生照看着宅子。“ 这种宽慰的话赵谦显然不爱听,他跟了沈家这么多年,伺候沈佩。一个坤泽,背着这么多的血债,月月靠抑泽丹维持,这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 他不忍,更不愿沈家最后一根独苗活生生被泼天的仇恨砸死。 “少爷,已经五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