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明若溪跨上骏马,举目投望,远处有一带淡淡的远山。山如梗阻,隔在煜都与此地之间——将来,也会隔在他与她之间。 “王爷,可以启程了吗?”随从问。 明若溪似没听见,凝著眉,思绪飘过庭院里的花树,飘向那间他每晚都悄悄前往的屋。 就这样走了吗?要不要再去看她最后一眼? 每一次,他都告诉自己,该是永别的时候了,但每一次,他都出尔反尔。其实三天前他就该回京了,却因为这样徘徊的念头,让自己又逗留了三天。 “这药不是煎过一回了吗?怎么又要?”两个婢女从游廊那边过来,其中一个嗔怨道。 “唉,不知怎么了,今儿暮姑娘不肯喝药,王妃去劝她,却不小心把药洒了。”另一个答。 “那暮姑娘听说是南阁王爷的人,现在南阁王爷要走,她心里难过,当然不肯吃药喽!若换成是我,也宁可病死!” “还说呢,今儿的饭她也没吃,害我热了好几回” 两个婢女说说笑笑,忽然一抬眼,看到明若溪立在她俩面前,顿时傻了眼。 “王爷,奴婢该死!”两人慌慌张张地一齐跪下。 “奴婢不是存心议论王爷,只不过以为您早走了” “瞎嘀咕什么呢?谁不肯喝药?”已有贴心的随从代主子发问。 未待回答,明若溪已翻身下马,深沉的脸色转为铁青,脚下步子快若闪电,袍袖振飞中,往内院奔去。 那个小傻瓜又在使什么性子?他已经宣告过,若她再伤了自己,他绝不饶她!才隔几天呀,就把他的号令置若罔闻,今儿非得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不可! 暴怒中又夹藏著一丝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