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夜
的时候,便见李忘生在身旁警惕地盯住,唇角淌一条未干的血迹。就是这个人害风儿……一扬手,用了狠劲,扇得李忘生整张脸偏过去:“装什么?” 他要验一验李忘生的真心,便说:“你死,我放过他。” 李忘生扶住香台,未曾抬头看他一眼,也没有看向洛风,他一旦决定赴死,连身后的元始天尊也来不及看,便毫不犹豫地应下:“好,我情愿一死代他,望君守信。”他发冠倾斜,束发凌乱散落,遮住脸看不清表情,说完猛得拔出谢云流腰间的佩刀,一昂首,没有停顿地割向喉咙,那自刎的动作竟流畅得好似演练过百遍,剑魔没料到他这么利落,条件反射般同时出手,将他握刀的手臂拧到身后,只听骨头咔哒一响,刀应声落地。李忘生颈根还是开了个口子,鲜血滚热地喷流,加之右臂脱臼,痛得无力挣扎,头一个劲下垂,剑魔押着他到另一边,走动间踢翻了小篮子,一些他为等师兄回山而提前备好的干果翻滚出来,给踏碎一地,他将他抵在圆柱上。李忘生遭逢此难,濒死般垂着脑袋,身躯迤荡,腥冷的血浸润了抵住他脖颈的手,剑魔只感觉手下是一具了无生气的扒了皮的羊尸,唯有汩汩冒出的新血使他掌心发热。血一滴一滴,淌过半身,直直敲打在地,除却洛风饱足的鼾声,剑魔听到不同寻常的声响,极微弱,如丝如缕的心跳,预示着一条还未成熟诞下的生命,他一手掐住李忘生不放,一手按在他小腹查探,才发现他竟是有孕在身。 剑魔一时震惊无两,思绪万千,不可能,绝不可能,倘若李忘生这时候真怀了他的孩子,为什么这些年一点风声都没有,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可是那微鼓的腹中,又确有生命存在。 他欺近舐他面上的冷汗,仍是猩红双眼,像进食前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