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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剑子大致可以猜测,蛇女与僧人就是在这青石前相遇,交错的一眼,是缘也是劫。

    可惜这位僧人早已灰飞烟灭,否则剑子倒真想问一问他,若早知事情会落到如此地步,他是否还会舍身?

    还是说,这已是他命中不可化解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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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无论是蛇女还是僧人,都已成黄泉之土,剑子虽有疑问,却无人可以回答。不过答案有时也不重要,这种事恐怕连当事人也说不出个因果对错。剑子性情宽容,又总是很会为自己开解,他不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才肯罢休。

    收敛了道路旁的尸骨,剑子又从偏僻处寻出几具干枯的白骨,有两具尤其小,看身量连十岁都不过。剑子想起朱色大门洞开时先行走出的那两个执灯小童,惨白的脸上露出麻木的神色,心里便隐隐生了痛感,扯着他的心慢慢下坠,沉得拉不回。他将这些不知名姓的尸首装殓下葬,入土为安。

    干完力气活,剑子去水源处打了桶清水。他可没忘记佛剑的伤口还受着蛇女的毒,不过关于清洗包扎的一切都需在佛剑超度完亡灵后才可进行。现在的佛剑一心扑在那一百三十三口人身上,就算八匹马也拉不回头,剑子一贯明了他的性情,不会自讨没趣,硬拗着他去做处理伤口一类的杂事。

    处理伤口一类的杂事?剑子不禁发笑。这口吻实在很佛剑。当然了,这本就是佛剑说过的话。当时剑子听到,还暗暗吃了一惊,不由思考起佛剑僧袍下留有多少伤痕,才能让处理伤口成为一种杂事。

    剑子忙完了,忽然清闲下来,那边佛剑还念着往生咒,也不知念到了第几遍。剑子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靠近,便看见佛剑染了鲜血的额上正慢慢渗出汗珠。长夜过半,血渍已经干了,在佛剑光洁的面容上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