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虫翻滚

时的靠近而感激我。讨人厌的沉默总是害了很多事情,因为那很容易被人解读成傲慢,可他此时没有要改的意思,在我面前,他也没有改的必要了。他只是上下打量我,攥住衣角,不留痕迹地向后退一小步。

    我也向前走了一步。

    他这个时候醒悟,无论如何,这段路我是一定要陪他走下去的,他的书包还在我的肩膀上,他最喜欢的化学手册就在他的书包里。黄宗伟不再看我。我们走过一段路,很熟悉的一条路,我们一起走了快一年,往后还会一直走下去,直到毕业。

    他突然问我暑假要做什么。我说我可能会去县城,往年都是这样的,我爹会接我去他的皮鞋厂住段时间,我在县城上玩一圈,又去市区里转几回。

    只有你一个人吗?他又问我。

    我没料到他这么突兀。针对这个问题,我的心里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我那个时候感觉自己对黄宗伟有一种优越的掌控感,他的问题是一块形状奇异的缺口,我知道填补这块缺口的最好的方法。不过我不会直说,我想与他装傻充愣,看他百般暗示我,然后我再游刃有余地收网。

    我跟他讲我爹通常只接我一个人过去,其余三个女人留在家里。话赶到嘴边,我又想说什么,觉得多余,不得已把话头吞下去。我其实还想告诉他,我爹虽然凶神恶煞,但是他只打过我,也几乎不对另外三个人发脾气。不是因为他尊重女人,而是因为她们三个在我爹心里根本不重要,他对她们漠不关心,视她们如物件。

    这是我这么多年经过观察,自己总结出来的。暴力中存在的冷漠,并不代表偏爱。这是多么宝贵的知识,据我所知,我周围还没有人发现这条规则,但不重要,他们也理解不了。我只想跟黄宗伟分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