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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放手,我做不到。”

    钟钦表情没变,好像在他意料之中,但杜棱宁还是敏锐地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他撇开头,当做没看到。

    养病这些日子,是杜棱宁最沉默的一段日子,这天阳光正好,杜棱宁推钟钦出去晒太阳,走出屋檐前杜棱宁提前给他戴上了帽子,备好水杯,像心意相通的一对情侣那样,钟钦坐在轮椅上画画,杜棱宁就看着他,钟钦每次抬头都能对上他直接又热烈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的缠绵。

    钟钦发现,杜棱宁安静的样子,其实是有些孤独的。他画了一副画,画一个黑衣人在白雪茫茫中行走,杜棱宁问:“这是我吗?”

    钟钦点头,杜棱宁说:“谢谢。”

    他陪钟钦画了许多幅画,这是钟钦第一次画他,杜棱宁难免有些高兴,心想钟钦心里还有他,回家后他把这幅画裱起来,准备带回国内,挂在家里最显眼的位置。

    公园里有很多人在野餐,几只小狗快乐地奔跑玩耍,一只飞盘直冲着钟钦飞来,被杜棱宁眼疾手快接住,扔了回去,对方派出一个小女孩跑过来给了钟钦一束花,她自己扎的,高低不齐,五颜六色,胜在颜色鲜艳,生命力顽强。

    钟钦笑着接过,杜棱宁替他对小女孩道了谢,推着他慢慢回去了,把那束花养在玻璃瓶里,杜棱宁说,光是看着心情就会好。

    这本来应该是美好又愉快的一天,杜棱宁都久违地感到了身体的活泛,可钟钦选择在这一天自杀。吞了灭虫杀菌的毒药,500ml,他说吞就吞了。

    钟钦的表情很平静,杜棱宁甚至还在跟他商量明天去哪里散步,若不是清洁工发现少了一瓶药,挠着头念叨了好几遍,再加上杜棱宁反应得快,钟钦很可能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