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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外。 他向来如此,只做最该做、最应做的事。 道义担两肩,三剑劈下,他不曾后退一步,哪怕是就此同归于尽——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替他挡下了。 师兄替他挡下了。 空手,接白刃。 李忘生望着谢云流眉心的血痕。 若是师兄晚来一步…… 他当日就该死在那里。 纯阳会迎来新一任掌教,江湖或许会有人前来悼念,过不了多久,他会被遗忘,化为纯阳的千山与白雪,与天地一同静默…… 不知那时,师兄是否会来…… 悼念他。 李忘生想到此处,下意识抬头瞧了一眼,却发现对面之人不知何时醒了。 谢云流目光深沉,眼里藏了数十年孤寂的月夜,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像是能这样望到天荒地老。 李忘生:“……” 他们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举动,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彼此。 良久,李忘生开了口: “……多谢师兄。” 生死一命,确实该谢。 谢云流目光一瞬不瞬,闻言很轻地笑了下,带着点刚醒的哑: “你只想说这个?” 这句话,他听了太多遍了。 这师弟从小多礼,对他从来只有致歉与致谢,仿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五十年过去,悲喜交加,当下,他想听些别的。 听一听那些道歉与道谢背后,未曾出口的其他。 “……” 李忘生静了片刻,忽而伸出手,指尖极轻、极小心地碰了一下他眉心的疤。 谢云流没有阻拦,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