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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可不知画了多少,我要看他还挡起来,想来应该不比我丑吧?”

    又开始了,倾城的臭美时刻。

    我连忙起身跑了。

    回去就趁我爹不在翻箱倒柜找画。

    爹是不防我的,所以我知道柜门钥匙在哪,打开柜子后里面是一卷一卷捆得扎实的画卷,之前我对这些没兴趣,可现在知道了是娘的画像,就变得宝贵起来。

    画纸不是名贵的材质,就是普通的宣纸,画时稍稍用力或水添得多了就会弄破,在柜子里被保管得很好,被爹一张一张压得紧实。

    我拉开绳结,被压缩的千百张画像鞭炮般在我怀里释放炸开,像牡丹般层层叠叠,糊了我一脸。

    我连忙把画从捡起来,却捡也捡不完,平铺了一地。

    完了完了,爹回来非揍我不可。

    我还没感叹多久自己即将迎来的悲惨遭遇,就被画上的人迷住了。

    最惹眼的一张是位白衣翩翩的美人,我之所以称为美人,是她的确是美的,但还有一点就是,我分不清她是男是女。

    千百张画上都是她,她笑时是柔的,怒时是冷的,害羞时是即将盛开的海棠,板着脸时又比清心寡欲的玉女更矜持。

    我一张一张看去,竟也不知不觉整理好了。

    我重新放回柜子锁好,浑浑噩噩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仰面倒在床上。

    闭上眼那人就在脑海里浮现。

    比倾城更好看的人。

    我从床上弹起,把搁置许久的镜子翻出来照。

    镜中的人是可爱的,但和美沾不上边。

    我一点也不像她。

    我气到把镜子砸碎。

    我气自己再看不到她了。

    我气得想把北公爵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