潢桃罐头
下去,直到胡蝶忍转头向她微笑。 “喂,来拍军训合照了!”同一连队的人如此呼唤着,从来不会记得她名字。香-奈-乎,她一字一顿向胡蝶忍念过的名字。 拍照是流水线作业,合影不会比工厂里的罐头更有价值,但大家总是乐此不疲,乐此不疲的将最后那张照片扔到书柜最上层吃灰。香奈乎的孤儿院很穷,没有一切智能的的正常社会用品,需要限量的胶卷拍照片,掰着手指数张数,然后交给那位不知道何时定居于此的老摄影师,他会在黑房子里将胶卷洗出来。香奈乎每次回想到自己,总是很烦躁。她拂了下吹乱的头发,忽然想起那枚胡蝶发卡仍然别在自己的后脑勺上。 香奈乎去追车了,像她曾经偶然瞥见的偶像剧桥段一样追车。载满绿色军服的巨大怪物以她永远无法追上的速度向前奔驰着,在平稳的柏油路上逐渐缩小为模糊一点。而发卡早已被取下,在手里紧紧攥着。香奈乎将手靠近右胸口,心脏正因剧烈运动而拼命的鼓动着。 “哪个院系的学妹,正式上课后我去找你啊。” “要好好保存着我的发卡。” 香奈乎笨拙的摸到侧边光滑的金属按键,将语音条的音量提高。谢谢阿妈给我存钱买城里人都会用的智能手机,香奈乎眼前浮现出孤儿院孩子们争抢黄桃罐头的样子,眼泪顺着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