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 阴晴圆缺
沐心头尘灰,但对于范清迦而言,如非是有要紧事,大概此生每逢踏进皇城,为首念头,就是当初范元央身死皇城外,哪里会有半点赏景的心思,又何来的宽心二字。劝人宽心,理应是人间最没道理的推心置腹举动,但偏偏赵梓阳将两句最不应当说的话尽数道出,全然未曾顾及范清迦所思所想。但为何到头亦不曾再出言劝慰或是补上三言两语,赵梓阳自己都不晓得?“其实说得也没错,不需有甚自责。”但范清迦只是余光瞥过一眼赵梓阳别扭至极的神色,就窥见后者为难处,浅浅笑道,“夏松地势大多平坦,却也不乏嶙峋山麓高下错落长岭寒潭,单要说一路上只惦记着令自己觉得困心之事,反而不美。自幼时爹爹就曾教训过,凡人间事需向身前看,身后事不论轻重,行路时莫要太在意,女子家优柔寡断理所当然,但范家长女不可如此,在其位谋其事,兴许爹当年进皇城前也猜到该有此劫,本来就是个精于算计的人,最是惜命,全然不舍得不明不白身死,可还是未能躲过这一灾。?“实不相瞒,我很是倾心于少侠,不知是不是因为那阵子秦秀终日在耳边念叨,说这年轻人着实年少有为,不论身手算计还是修为,同辈人中皆是少见,还是入城过后被那座古怪虚境困住,抱着翠儿尸首,不论如何细想身边都无可依之人,再度瞧见公子,就觉得有些离不开,大抵终归是有那么点喜欢的,不多不少,少不到能令自身抛却世家千金的面皮,多到明知旁人从来不曾倾心,都往往要常惦念。?女子话语声很轻,马蹄缓行声就能压过大半,可赵梓阳还是一字不落听到耳中,于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