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提灯算盘
有那本事驱散眼前雾,看个通透。” “西陵君平日观瞧世事最是清醒,怎么此番却是有些着道了。”话音未落,青须青发的东檐君由里屋走出,也是坐到桌案前,身后还跟着位拄拐的老汉,分明是北阴君,前者也是毫不客气取来一壶酒,搁在嘴边吹了吹,却还是怕烫,犹豫片刻将杯盏搁在桌上。 都晓得凭东檐君的修为,岂能被这酒水烫了唇齿喉咙,但偏偏东檐君便是如此怪异的性情,甭管过去多少年头,仍旧如此,分明修为高到雨水绕行,飞雪不沾身,却偏偏要在落雨时候撑伞,偏偏喜好修行界内并不算金贵的银钱,好像是始终想要令自己更像是位尘世间平平无奇的常人,但总是举止很有些浮夸,不像寻常人,倒是更像市井当中撒泼的癫子。 但并不见得东檐君观事时眼如明镜,不过寥寥数语,就将此事讲明。 云仲这些年来吃苦极多不假,近乎无遇福源也不假,但非要强说,有何处运气不浅,就是如此多年来遇人。不论是年少时候双亲教诲,还是镇中学堂先生所言,亦或者是南公山上这些位师兄弟,多半心思淳善,故而即便是这些年来云仲屡屡遭灾吃苦,可心思总算不曾偏移太多,倒不是同什么生来性善性恶有关,而是前路始终不缺灯火引路,自然走不到歧途上去。 但灯火迟早有消退的时候,等到那时,若不晓得给自己提灯,难免走上斜路。不久前困于善恶,如今困与情意两字,正巧是替众人提醒,那便是云仲身前的灯火太多,如今借星夜灯火前行,尚可保无忧,但如若是灯火尽褪,云仲手里,其实并没有灯笼照明。 “存世如同我等这般久远的人,多少能将世事看得更明白些,但明白二字也本就是人琢磨出来的,所谓明白,不过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