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但愿而已
荒郊野岭,日日兴路,以商队中人话讲,那可真得憋出个鸟来。于是商队之人,无论酒量深浅好坏,总能或多或少饮上几杯,同人划拳行令,更是不在话下。 更何况每日当中,云仲常是因行气一宿未眠,径直撑到日头初显,同睡眼惺忪的唐不枫喝上不些酒水,这才能昏沉睡去。 只因唐不枫晓得他这怪异的秉性,故而才如是问道。 “不戒酒又能如何,总不能生生疼死在路上吧?”少年叹气,无奈看向唐不枫,后者眼神闪躲,自顾抱起身边那半瓮残酒,轻抿两口,不再打量少年。 “那两粒枣色药丸并非拿来吞服。” “好酒好酒。”唐不枫装傻充愣。 少年撇嘴,“那药乃是每回腹中绞痛时候,扔在口中含服。” “两日未曾喝上朔暑,想不到这酒劲忒大,我先睡上一觉,有甚无关紧要之事,待为兄睡个饱足再提也不迟。”这人将近乎半瓮酒水一饮而尽,真就随手扯来张薄毯,昏昏睡去。 云仲霎时间哭笑不得,只好斜靠在车厢侧座,打算将就着迷上一时半会。 那一页宣纸被唐不枫夺去,仍旧放在两人正中央。 字里行间,分明写着修行境界与秋湖神意种种。 可唐不枫未曾提起半字。 少年也未曾解释一二。 唯有朔暑酒香,萦纡一车当中,经久未散。 谁人不愿潇潇洒洒,无所顾忌,同兄弟走上一趟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