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暗室杯酒无旧年
名声大震的燕祁晔讨要统兵官职,不显山不露水,甚至凭胥孟府暗探线报,都不晓得这书生究竟是甚来头,可燕祁晔偏偏是应下书生这等堪称狂妄自傲的举动,自起兵以来将兵权尽数送与书生携领,果真攻城据地,势如破竹。逃庵居士曾在书卷当中见识过不少天赋异禀的帅才,但大多以为是著书之人添油加醋鼓吹夸大,而见识过这位书生狠辣卓绝无所不用的攻伐手段之后,亦是心头无端添起几分惧意。 现如今胥孟府连同部族的军势可比成旱时江河,那这数目奇重的铁骑军卒落在书生手中,就如是一片汇聚天下江河的雄壮海波,兵锋所指,无处不摧,分明是个终日病恹恹的孱弱书生,带兵时节却是犹如握住人间最是锋锐的矛槊,贯穿整座大元东西。 “可惜了,要是那书生再活上十年,没准不止能打下一座大元来。” 逃庵居士摇头,感叹不止,但燕祁晔却是轻声笑笑,“不会,不论这书生的攻伐手段何其惊人,也仅是能在整座大元里纵横捭阖,至于放眼整座天下,却是未必能建功立业,走到千百年无出其右的地步去,而之所以如此评点,并非是觉得那书生的本事不济,也并非是妄自菲薄,以为大元铁骑游骑比不得其余诸国的兵甲善战,而是缺少那一口气,做事好坏就相差万里,自然不能轻易言说。” “那书生恨极正帐王庭,也恨极那位已故的赫罕,凭他的话说来,即便大元全境之人皆以为前任赫罕乃是英主,但他却不以为,过去人间能立在一国之顶的天子赫罕,手头不单捧净瓶,腰间尚有斩人刀,刀不曾落在你头上,于是你便只瞧见那净瓶。若是全境之人除你以外都觉得这人好,你觉得不好,那便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