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 风雨弱柳
于是小满细雨中的泉柳镇,徒添三两分清净冷落,幽深街巷,风雨弱柳,恰如居无定所。 贺知州晓得,像温瑜这等能尽职守的将帅,哪怕沿路不知为何事忧愁烦闷,怕是多少都要惦记着渌州壁垒处是否有失,入大元前后功夫,这位女子从未曾有过多少歇息闲暇,而是将心血心力尽数落在王庭攻势上,难得有此时节外出,却是恰巧错过盛会,倘若无一丝一毫失落,怕是任谁也不信。可 即使有心相劝,温瑜此时面无神色撑伞站到街心,反而是令向来口齿伶俐的贺知州忘却应当如何开口。 “只是要来看看夏忙会,没想到连这都没赶上。”许久过后,衣衫都觉得略微单薄时,温瑜才是缓缓开口,怔怔望向长街另一头,只觉深巷长街个个深不见底,能噬神魂,喃喃道来,“未离家时,曾有人替我算过生辰时刻,断言说年少时节定是要时时淋雨,可再要细问时,那先生却是飘然而去,仅带去些上门的卦金,哪怕家父上前拦阻,那先生却说是天机不可泄,只得作罢。” “我倒从来就不曾信过这等颇有几分云里雾里的言语,更不觉得所谓淋雨,是有甚深意,当年仅是晓得纵马挽缰,全然不似是姑娘,常要招惹双亲责骂,又不舍责罚,才有这般很是跳脱的性情,可随胥孟府一家势大,好像那先生说得话,终于品出些很是不寻常意味。紫銮宫已是附庸于胥孟府,凭我爹娘性情,必是做不出此事,故而紫銮宫改名换姓,山门易主,已成定局,却不知双亲如今可还安好。” 约摸是头一回,贺知州从温瑜言语当中得知,其无端北上去往洙桑道,揣有何等私心,但话语之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