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当年胭脂
得气得七窍生烟。”行丁缓过几口气,开口却比往日轻松许多,随处找了枚圆石枕住后颈,脸上竟然有笑意,“要老朽说,死在方才神通之下,并不丢人,不知姑娘为何要留手,那飞沙走石如吃得瓷实,寻常靠体魄修行的匹夫亦是难接,倒不如死在方才,免得提心吊胆。” 温瑜没多言语,而是抬步走到那数十尸首旁,捡起两三柄品相刃口算在入流的新月刀,挂到腰间,雕翎亦不曾浪费,统共百枚箭羽搁到身后箭壶处,齐齐整整码好,这才是重新背着几百箭羽,数口长刀,坐到极浓重极浓重的夜色里,不曾点灯,借周身重新围绕而来的流萤靠到树下。 “神通强归强,但已是我撇舍许多,得来的最后一手棋,此去大元尚不知晓多少路途,来犯敌手一茬强过一茬,恐怕再遇个三五茬,这般手段,亦不见得能轻易言胜。” 不消旁人去说,赶路这些日来,温瑜已是见过大元近乎多半数部族之人,虽不曾自报家门,只看衣裳打扮就能辨认出个大概来,饶是胸中决意,也不得不感叹上一句,大元终究是与天下诸国平起平坐的大境,如今即使遭胥孟府一手执掌,但其中的修行人与匹夫武人,向来不曾缺,饶是修阵之人最擅对上群敌,人手一多,终究是力有不逮。 “杀你没有好处,更何况我也闯荡过江湖,死得干脆,总不如活得憋屈些。” “不得不杀的,我一个也不会有半点怜悯心思,但不想杀的,权且放宽心就是。” 一袭黑衣的女子抬略显粗糙的手背擦去脸上血,毫不在意地灌过一口酒。 忽然很是想念当年送自己胭脂的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