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四个字用在两个男人之间不但暧昧,甚至还有些尴尬。 梁忘倒不尴尬,他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在赵南雪说到这四个字之前他居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应该居心不良,毕竟对方是个那么好看的男孩子,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算他说“是”他也无法胜任接下来的演技,他只好唉了一声,答非所问地转移话题说:“你弹了一支很美的曲子。” 赵南雪道:“哦?”那口气很像质疑。 梁忘便又道:“真的很美。就像灵魂都得到了安抚似的。” 赵南雪笑了一下,他左颊上有几颗黑痣,有一颗恰在笑出来的酒窝处,隐现之间便似星星在夜空中眨了眨眼,他道:“就同喝醉了酒一样。” 醉死在美酒中同醉死在音相里似乎确实没什么分别。 他又道:“那是一支挽歌。” 梁忘问:“给谁的?” 他道:“给我自己。”他反问,“你不觉得我很配得上那么一支挽歌吗?” 他当然配,梁忘甚至觉得只有他才配为自己唱一支挽歌。他表达了他的想法,并且表示太可惜了,他道:“我真希望让我的朋友也听一听你的曲子,或许他就会发现这世上还有另一种脸可画。” 赵南雪道:“你的朋友是个画师?” 梁忘点头,道:“他就在五里外的山壁洞窟里做画,和很多地方的石窟一样。他在里面画佛祖,画菩萨,小鬼,还有飞天,就是乾达婆,同你一样能奏出让人醉生梦死的通灵乐章。” 赵南雪笑了一下,他的嘴唇很饱满,唇色也有点太过鲜艳,当然或许是因为才饮过酒的关系。他道:“我不喜欢通灵这种形容,好像我是个神棍。我也不喜欢让别人醉生梦死,我一向只喜欢让自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