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只知他是个世上一流的乐手。” 赵南雪听到他这话也笑了一下,然后他轻轻放下手中的酒囊,拿起他的琴,用琴布将它小心地裹上。 那人道:“他本是泽天君新纳的男宠。” 这个答案显然并不让人意外,梁忘道:“你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很迷人的男人。” 那人同意,同时叹了口气,道:“所以你也不得不承认,小白脸偷老太婆的钱,通常都和小老婆偷老头子的钱一样,总是比外人来得方便。” 梁忘道:“你看上去还不太老,难道你也被小老婆偷了钱?” 那人叹息道:“她倒没有偷我的钱,她只是偷人。” 梁忘忍不住想笑,又忍住,安慰他道:“但凡年纪大的人纳了年轻貌美的对象,总是免不了要被绿一绿,偷钱或是偷人都不过是年轻美貌的附属品,倒也不必太过介怀。” 那人正色道:“不一样。” 梁忘道:“哪里不一样?” 那人道:“男人不怕老婆偷钱,只怕老婆偷人。女人恰好相反,她们不怕男人偷情,却怕男人偷钱。因为男人好面子女人更现实,所以女人一定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钱,男人也一定要找回属于自己的面子。” 梁忘有点笑不出来了。他看看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再看看依然伫立在沙丘上的标枪,最后看看依然很镇定的赵南雪,他已裹好了他的琴,正小心地将它背好。他显然不希望在接下来的变故中伤到他的琴。梁忘又将目光转回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小心翼翼地问:“你老婆偷的人,该不会恰好就是他吧?” 那个人回答得很快:“不。” 梁忘立刻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只听他接着道:“他就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