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竭力按照梁忘的指示放松,但他进入的时候仍是弄疼了他,他难受地咬住嘴唇,眼泪却反倒流不出来了。然后从未有过也不曾想像过的巨大快感旋即向他扑来,转瞬将他抛上云端,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这具老是会在紧张关头出状况的身体会不会因为无法承受他的进入而在他怀里死去? 他想那一定会是个笑话,但又觉得无比的悲哀。 然而他无法再去想那些多余的事。他觉得自己像一只在狂风中飞翔的小鸟,他理性的翅膀还在振动,但在巨大的力量面前却是那般渺小。他觉得似乎不该是这样,他又觉得似乎应该是这样,梁忘踏出了他始终不敢踏出的那一步。他在摇晃的视野里专注地看他,梁忘发现便凑过来吻他。他已进入得很深了,但他夹紧了他的腰催促似地看他,似是还嫌不够。 梁忘就叹了口气,轻笑着低声道:“沈公子,你们西山剑宫的人都是这么热情的吗?还是只有你是个例外?” 沈天珏气得又发起抖来,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喘得很厉害了,而那是因为气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不管是他还是梁忘或许都已无法分辨。梁忘只是抱紧了他,在他的唇上一边度气一边低声笑道:“沈公子,你可真是……” 他没听到后面的话,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高潮了几次,高潮了多久,他在前所未有的愉悦与痛苦中晕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交错迷离的梦。 梦里春光明媚,杏花被风一吹,好似下了一场花雨。花香混合着酒香,他被那个讨厌的人揽在怀里,那人含笑看着他,在他耳边轻轻地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他在梦里仍闻得到沉香的味道,不由小声地骂了一句: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