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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天回家,看见母亲脸上那片瘀青时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去厨房拿出锋利的菜刀,他计画着乾脆一刀T0Ng穿那个混帐的肠子,让那家伙不得好Si,自己再去自首,或者自裁结束这条孽障的命。 蛙声鸣鸣,夏虫唧唧,程瑜觉得自己的手脚越来越凉。 後来他的母亲横身挡在面前,跪求他放过父亲。那时候程瑜只觉得,为什麽这个家庭这麽可悲?於是他的父亲一个酒瓶砸下来,程瑜眼前便开出了一朵又一朵鲜美的血花,灿烂地染红了视野,地板上星星点点全是他的血。他母亲的尖叫,meimei们的哭泣,构成那个仲夏夜最大的记忆。 脚下柔软的泥土带着夏日特有的温度,程瑜喘了口气,用手背抹了抹模糊的双眼。他自嘲的想着,要是这时候遇到巡田的村民,八成会以为他是地狱来的讨命厉鬼。 他听到一阵铃声,遥远地就欢快地叮当响。小黑活泼地从远处跑过来,平常系在围栏的狗绳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了,像条风筝的线,随着四足飞奔而甩在後头。那只狗一跑过来立即绕着程瑜转圈,像平常一样以为自己的主人要去散步了,快乐地雀跃。 那只从不嫌弃他的小黑,即时程瑜在如何怒骂威吓,亲人的小狗也只会摇摇尾巴当成主人的玩笑,亲昵而无忧地T1aN着他的手、扒着他脚边的泥土。程瑜蹲下来,小黑T1aN着他满脸的血,像是察觉了主人的痛楚发出了悲鸣。 他缓缓地搂着小黑温暖又柔软的身躯,顺着头顶与颈项乌黑油亮的软毛,这是他唯一的救赎。 林苍璿「...................。」 林苍璿双手环抱程瑜,仅用拇指与食指捏着钥匙准备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