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喂,在这里睡着会冻死的。
我记得当年他们赶你走,你和我说别担心:“何越东,爱自有天意,所以无论我走到哪里,我们都会重逢。” 你说的真对,我们果然重逢了。 只是你不记得我了。 2013年李昔星走的那个冬天,何越东听说他在另一个城市出了车祸,忘掉了以前的所有记忆。 何越东的眼眸在僵硬的眼眶里颤了颤,头缓慢地点了点,发丝上飘着的雪就落下来——李昔星,好在你不记得我了。 不然你肯定会装作不认识和我擦肩而去吧,谁要死在马路上了你都要管一下吧,唯独不会管何越东,那是何越东欠你李昔星的。 何越东站起身晃晃悠悠地跟在李昔星身后,摔倒的时候大概是蹭到了粗粝的尖锐石头,他的羽绒服左袖破了很大一道口,风吹地鸭绒像雪一样满天纷飞。 他戴起羽绒服的帽子,把头完全缩进去只留下两个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李昔星在前面给他挡了不少的风,但依旧很冷。 李昔星淡漠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钻进他的耳朵:“你是外地来的吗,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是外地来的,我在这里住了两年了,我有自己的家。 何越东抬头看李昔星被风吹乱的长发,李昔星的耳朵被冻地通红,黑色外套上飘满了雪花,很快就融化成了水消失不见:“嗯,我有一个想见的人。” 2008年冬,何越东的母亲兴高采烈地带着才十五岁的李昔星到他们家里。 那个时候李昔星可真小,瘦的像营养不良,个子才到何越东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