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归树
我一秒都不想再等。 “年jiejie……?”奴仆引我入内,穿过不大的宅子,得见陆望春伏于绣案,因为惊诧于我的匆忙,语气里有不可忽视的疑惑。 “我有事与你说。”我转身就将这闺房的门一关,把奴仆也隔绝在外面。岁岁大概是能感觉到兹事T大,冲门外唤丫鬟离开。陆家小门小户,本就没有多少仆人,这丫鬟活计不少,没多犹豫就离开了。 “年jiejie,怎么了?”她就着案边铜盆洗了洗手,拿帕子把水沾尽,走过来把我紧紧蹙起的眉头抚平。 我偏Ai她这种从容,只觉得那舀水的姿势都无b优雅——她不该只生在一个从六品署正的家里。做个郡主,或者王妃;良母,贤妻,她都b我合适。这份适从再加演变,就成了我的不可适从。因为怀抱着这样一份不相配适的美好,于是日夜忧心它的离去。 若有人知我们这段惊世的Ai,定会觉得是我委曲求全,把控大局,然而我真真跪倒在对方的裙角边——我的Ai能够把控,可是她的,我难以真正触m0。 “那个’萧启承’,”我定定看她,由她动作,过了好一会才快声说完:“是二皇子,他要纳我作侧妃。你知道,我爹爹需要站在某一个人的前面,如果叫他去选,那个人定是宋启承。” 岁岁看着我,也不惊讶。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侧耳听着,有种置身事外的疏离感。 我父亲是国朝少有的异姓王,他年少时期崇敬的表姐,是现在的惠贵妃,而二殿下宋启承,算是外甥。 “宋启承知道了。”我看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