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归航(二)
这句话,我突然觉得x口的闷气一扫而空。我有昆叔一家人,早就不孤独。难道伤早痊癒,不安的心也早安了?只是自己没察觉到,嘴上依然挂着不安两个字。总之,三年来的无奈、痛苦和罪责,就在此刻完全释怀了。心一样是空的,但这是没有痛苦与罪恶而释出的空间,不是茫然无方向的空虚。 也许不该用空字来形容现在的自己,应该说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压力,完全解放,情绪是轻松的,内心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样自由明亮。如果现在是白天,我会说我的心就像太yAn一样光明。 心,真是无可抓m0。怎麽突然让自己有这麽大的改变?是她客观地看到我,道出我现在的态度。既然表面已是如此,那麽内心呢?是我的习惯思考把自己留在三年不幸的Y影中?现在的我,其实早已脱离出来,只是自己还不习惯、不明白而已。 我感激地注视着璇璵,也耐心聆听她说话。现在,反而是她被现实的压力b着说:「我不敢浪费时间去回忆过去,也没有勇气憧憬未来,因为我爸爸…。」 我安慰她,说:「老伯就是你的现在。不敢回忆或憧憬是因为你勇敢负起眼前的责任。」 「我和你其实也没多大差别。现在我为我爸爸而活,为他的病苦而哀伤,但总还有一个目标支撑着我。一旦这个目标消失了,我的担心免除了,而我,将成了无依的孩子;可能也会和你一样,失去生命的方向,毫无目标如行屍般活着,任由它漂流在茫茫人海中。」她的眼睛在夜灯下闪着泪光,悲泣地说:「我没有能力去阻止那一刻到来,只是提着心,害怕的等待它的降临。」说到她最伤心处,我无言可以安慰。 我们无目的的往前走,走到老伯说的最近故乡的海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