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实习期(1)
程墨坐在公交车上,视线从前座老奶奶的假发上移开,一脸麻木地望向窗外,之前以为是裸模都愿意去,难道真的是为了艺术吗,还不是为了那十几、二十多块一次的扭蛋……不是,饭钱,所以怎么说,消费主义害死人呢。 手机上余鹊已经不理他了,完全不顾他发过去的十五个窗口抖动,新老板拎着电脑随站点停靠摇晃,本来宋老板就坐在他的前一个位置,程墨不禁唾弃自己的目光短浅,按宋老板年纪轻轻就起手五百块的魄力,钱包必须和他的高尚精神一样富足。 程墨估摸两人坐了三四站,宋礼在微信上滴了他一下,公交车门应声打开,他站起身,跳到水泥地上,这才想起来自己应该给老人家让座啊,哪有让老板站着的。 “就是这里,魔芋结。”宋礼指了指远处逼仄的一条小巷,两人顺着他指的路线走去,他熟视无睹地绕过三两在旋转灯柱旁晒太阳的裸露画报,他看着都冷啊,程墨缩了缩脖子,没敢看那灯珠串的“床上用品”四个大字,宋礼体贴地告诉他:“我们和他们是竞争关系。” “是吗?”程墨感觉门帘后有一道冰冷的眼神刺了自己一眼。 宋礼打开铁门,嘎吱一声,一下将程墨带回了凉水免费的美好大学生活,要知道那时候四人寝的床位费可是按学年算的啊,他被自己的穷酸激励了,哈出一大股白烟,“宋先生,就是这里吗?” 他的声音传进铁门后的楼梯,声控灯亮了,照出更长的一段楼梯,仿佛照向他程墨看不见光明的前路。 程墨走进真正的门一下就松了一口气,“工厂”并不是想象的那样简陋,装潢配色反而更像一间牙医诊所,信号也满格,前台无人驻守,只有一块同样很小的横幅,写着WiFi密码,宋礼就像鱼回到了自己的鱼塘,他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