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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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孟宴臣的卧室房门相对而立,为了避免碰面,我通常都在房间等到关门声响起才出门。 走出卧室,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孟宴臣清理干净,茶几上的创口贴也少了几片,应该是被他带去更换了。 我摇摇头,不再思考我们之间谁更可怜,只是简单洗漱一番,就驱车前往医院。 我有一个弟弟,二十七岁。 今天是他成为植物人的第九年。 “本来是该给你买束花的。”我看着床上那张年轻苍白的脸笑道,“不过你也看不见。” 自我十六岁那年起,我的爸爸就变得不是我爸爸,mama改嫁给了现在这个男人。 又在我二十八岁后,我的mama变得不是我mama,沈德清再娶了一个女人。 现在,只有弟弟还是我的弟弟。 “沈霖,我要结婚了。”我轻轻拨开他的额发,脑海里忍不住幻想他穿上西装的样子,“爸爸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动不动就威胁我,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身体如同没有生机的木偶般僵直。 “沈霖,你会做梦吗?”我握住他的手轻捏,“你是被困在梦中还是生活在了梦中。如果有一天你醒来发现世界已经老去、时间消逝,会怪我吗?” 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这九年好像只剩下执念。 “沈霖,我可以再也不来了吗?” 我常说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但沈德清不信,他说我就是自私。 他不懂。 弟弟的遗书可以是被伪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