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采蘩
错。”她自斟了杯酒,冲对面举了一举,也不在意对方的反应,一饮而尽。 “哼。”清河紧紧抿住唇。她已非不知事的娇憨少女,不能放着一位、尤其甚至是当朝目前唯一一位公主的致歉不理,可若是就这样把酒言和……当初她靖安长公主——为了一个男人——在她面前拂袖而去,带着两个外人大摇大摆扬长而去;此后自己门也登过礼也送过,几番摆出求和的姿态,对方理也不理,满京城都道她清河被长公主亲自落了面子,连远在封地的父王都来信责备她得罪了公主……其中种种尴尬狼狈,如今却要由一句轻轻松松的“知错了”抹去这几个月的罅隙? “公主殿下言重了,臣妇不敢当。”清河县主面色平淡。 苏采蘩左右看看面前这两个,她久居城外,远离权贵们的交际圈,这回也是应安娘的请求才把人邀来的。故而此时便没有贸然插嘴说和,而是招招手唤来门边的侍女,小声交代几句。 靖安面色不改,长公主虽然这辈子不曾向谁低过头,但也不至于为这么两句话恼羞成怒,她沉默了下,很快重新露出笑意:“那日是我迁怒,多有得罪。” 她复斟酒饮下,如是三次。 清河面色微微缓和。 “总归你说对便是对,说认错便是认错。公主殿下的意思,我等遵从就是。”好半天,清河县主才生硬地冒出来一句。 靖安已经握着酒杯起身走来,故意挨着她的手臂坐下,歪了歪头,鬓角的绒花缀在脸侧,拖长了声调:“清河——清河jiejie——那你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