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觉鸳鸯画屏新冷 昼晓蝴蝶春梦初惊
“嗯……”一声鼻音深沉艰涩。 檀弓揉了揉竹丝空和阳白xue,睁开双目,拂去身上狐裘。 龙涎香漫延,浓熏一屋都是娇痴半醉。 红烛如林,焦心微展,最后一支还结了双蕊,只是暗暗将灭。 四下无人。 散落一地的诗稿,好的一半,焚了成灰的又一半,捡来一看,一人书草一人书楷,其文采相称,酬答俱妙。还有一纸酒赋,上面涂涂改改,认笔迹是两人合作;又兼有摔碎了的酒坛,倾倒了的酒盏,林林总总几十有余。 “道君!” 无须飞驰过来,双眼含泪道:“道君…您醒了…无须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您了…” 檀弓话说了个开头,就头疼欲裂,半晌讲不出什么来。 无须抢了话说:“我身上全好了,难报道君您的大恩…” 檀弓勉强站起,去捡那地下如乱星的诗稿。无须怕他跌跤,又不敢搀扶,在后面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接着。 檀弓因问无须目下几时,卫璇在安。无须说已过了半日了,不知傻子哪去了。 眼前一面前所未见的屏风半掩门扉,柱头系了银红的十道盘长结,一旁有画笔和彩墨。 屏上画乃昨夜之新作:仙山琼阁,云汉清光,数百仙家腾云驾雾,一眼看去,还以为是道书中所绘天宫盛景。但若仔细去看,却见画到隐处,技愈婉媚,一对仙鸟宿在碧水,交颈合鸣,熏风暖暖,柳丝轻度,红林遍染玉山……那屏风下首一行翠墨未干,只见四字狂草“愿取比翼”,大狂无羁,奇谲难料,已逾常度,位于画屏正中之下,像是原本题名,已落了款:丁卯火大清月,霄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