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鞋。或许是他喝多了,自己曾经做了亏心事,遭了报应,就忍不住以己度人。 离开时,经过三三两两的宾客,他含笑点头,时不时也打个招呼。 他从小寄人篱下,看舅父的眼色生活,屡屡遭遇打压,不仅要忍受舅父对他生活方方面面的控制,还要笑脸迎人,不然就会被斥责体罚。 他越长越像母亲,若是不笑,眉眼间总会有淡淡的冷漠与凶气。 后来被训斥多了,也就记住:见人要笑,不管真心假意。 泳池里的年轻人精力充沛,应该会玩到很晚。 陈麟声垂下眼,随手将酒杯放进托盘。 他打算回自己的卧室一趟。 上楼转弯,寂静无人。大家都在外面享受黄昏。而陈麟声喜欢夕阳,虽然很快就要被黑夜替代,可是天穹是那样明亮。 走廊没有开灯,在一片昏暗中,陈麟声站定。 他小时候敢和父母一起闯孩童禁止的鬼屋,趁工作人员不注意,跟着爸妈一同溜进去,在黑暗中不顾一切地狂奔,十分过瘾。 而现在,黄昏来临时,他就会开始感到心悸。 他怕黑。 他的怕,是不动声色的腿软、心悸、恐慌。 每每身处黑暗,陈麟声就会瞬间回到那狭小房间之中,回到被绑架的那八天。 蜷缩在角落的陈麟声不知道男人会做什么,他只知道,门一旦打开,他就必须迎接rou体上翻来覆去的亵玩。 在男人的诱导和讽刺中,承认自己有受虐的倾向,流着泪吐露yin语与哀求,直至虚脱瘫软。 男人曾说,他要陈麟声一辈子都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