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梦魇
了。” “你回去捂被子罢,捂出点汗就好了,我这也没要紧事。” 巧儿还在考虑要不要提醒姑娘一声,踌躇着不走,温浴看出她的意思,冲她笑笑:“放心罢。我看会儿书。” 雪停了,小厮将厚雪往两边推,半个多时辰才扫出了几条行道,雪下得很实,靴履踩在路面上咯吱咯吱的,白雪银闪,贺场的院子里皑皑一片。 贺场一宿未眠,失眠的人等于吞了一千根针,娶了媳妇后第一次独自睡双人床,软枕上有她身上擦过的香膏香味儿,隐隐约约的,躺在榻上好像能闻到,可一旦凑到她枕过的软枕上那香味儿就散了。他怕这一世只是痴梦一场,所以不敢睡去,他怕再睁眼就再也不见。 他看见那个春天,是她的本命年,他看见她二十四岁的生日蛋糕,看见她握着方向盘,看见她发来的分手短信,看见她离开那座城市,又是春天。 她曾说,《房思琪的初恋乐园》里有这样一句话:每一个等不到她的日子都只是从腌渍已久的罐子里再拿出一个,时间不新鲜了。 这些年贺场总会做这样的梦,她恨他,她总在梦里打他骂他,他又不明白她为什么恨他,明明是她提的分手,走得那么潇洒都不回头。每次他惊醒,看到周遭的陈设他都是即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