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作孽,无可恕(1)
盖上薄毯。 室内温暖,郁滟却冷得发抖,又抿着唇不肯说,只是把毯子紧紧裹着,手指攥着毯子边缘,唯恐别人抢走。 裘叙找不到床被,只能从另一侧上了床。抱着郁滟,筋疲力尽,很快睡了过去。 半夜,裘叙朦朦胧胧醒了过来,给郁滟换药,又要推醒他吃药喝水。郁滟却已经烧得半晕了,怎么也醒不过来。裘叙只能一口口将水和药渡过去,又端来冷水给他擦身降温。 郁滟半睁开眼睛,倦怠地看着他,既不赶人,也不道谢。 裘叙这一辈子,大小事情也见过无数。第一次见到有人病成这样,也这般不在乎自己身体。 常人病重之时,要么呼爹喊娘,要么呼喊心爱之人或者能帮上忙的朋友。郁滟什么话也不说,甚至连谢栖迟的名字,都不曾呼唤半句。 ——就像他晓得这天底下压根没人在乎他,他也就懒得在乎别人一样。 这般折腾一番,别说郁滟高烧不退,就连裘许叙,浑身骨头也跟散了架似的。 亏得他年纪轻,不过二十二岁,自小又习武,否则也非得倒下不可。饶是如此,他也是疲惫不堪,浑身骨头都像被抽走了。躺在地上,直愣愣睡了过去。 这一睡,竟不知过了多久。 再睁眼的时候,床褥冰冷,人已经走了。屋门开着,空荡荡传来些清风。 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