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身体
就下意识露出了皱眉厌恶的表情。 啧,听着真虚。 “你自己的声音,还嫌弃什么?”禅院甚尔轻叹一声,探过手去,一把将他额头上已经干了的毛巾取下来,扔进一旁的水盆里去,“折腾了一晚上,到早晨才退烧,你可真行。” 他冲着伏见宫御我扯了扯嘴角,颇有些嘲笑,“禅院家里的崽子要是像你这样,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伏见宫御我眨了眨眼睛。他的目光往屋子里扫了一下,就看到床脚旁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瓷碗碎片,汤药在被子上洒了几滴,留下了几块褐色的污渍,自己手里攥着的衣袖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他忍不住轻轻笑起来。 “甚尔好厉害。”他用很轻的声音说道,“明明没有人教过你,但你还是把我照顾得很好。” 他这里不允许其他仆从进入,禅院甚尔几乎是唯一会出入院落的人,他平日里的一切需用、与外界的联络等,自然全都是由禅院甚尔一手包办了。 作为禅院家的孩子,而且是格外受到排挤的毫无咒力和术式的天与咒缚,即便是前任家主的嫡系血脉,禅院甚尔也没有得到任何优待,反而从小就受尽了冷漠奚落,甚至是打压虐待。他的母亲去世更早,仅剩的兄长甚一也形同陌路,幼年时期活的像孤儿,像草芥,饿了冷了病了伤了,都只能自己挨过去,或者去别的地方偷偷取用一些,倒也那样磕磕绊绊地长大了。没有人为他做那些事,没有人照顾他,更没有人教他该怎么照顾别人,所以当伏见宫御我生病的时候,他就只能努力回想自己以前见过的别人家里零星的画面,笨拙地模仿对病人的安抚措施。 好在这场感冒虽然突如其来,但并不算严重,一副药下去,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