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却听见从心发出的一声碎裂轻响,裂痕如冰原一震,一切就要崩解。 林劲的手冻结一般,底气却似攀生的藤蔓深入我脸颊,问:「跟邵宇希在一起,你开心吗?」 我应该要点头微笑,让他心碎放过我,但我却砰的一声碎成细沙,怎麽抓也抓不住。我浑身颤抖,从很轻很轻地摇头,到定定地否认。我直视林劲的眼说:「很痛苦……b跟你在一起更痛苦。」 林劲那张永远俊美的脸终於扬起一抹牵强的笑,说:「那是因为你很Ai他啊。」这刹那,他伸手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好,我放你走了。」 我分不清是谁的眼泪决提。我看着他,眼前一片模糊,但我不需要看,我记得他的每一寸每一毫,我在他的侧脸留下一个吻,与眼泪同样温热的,最後一吻。 驶离葛姐家的车内寂静无声,杰飞没有开口问我「怎麽了?」、「还好吗?」,甚至没有目的地。我在心里预演过上千次与林劲分手,没有一次同此这般,林劲从不屈服、从不示弱、从不流泪,那个屈服、示弱、流泪的人总是我。然而如今我终於懂了,那是因为我早已放弃,而林劲却一直坚持Ai到最後。 我的双眼被眼泪的热度螫疼,窗外即逝的风景似煞不住的时间列车,将我一格格载往从前。我站在名为从前的观景窗前,最後一幕是那年夏天,我和林劲一起飞了一趟洛杉矶拜访朋友,之後驾车一路绕道往北,哪里荒凉就往哪里开,目的地是一千多公里外、十几个小时车程的h石公园。 驶过了原野,驶过了沙漠,我们轮流驾驶,开一段路就停靠片刻,解个手,cH0U根菸,看仅一个十字路口的荒乡小镇,等一柱狗群慢步过h土路的红绿灯。晨间温度爬升,夜晚骤降,乾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