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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天的时候,陈木终于让陈志田落叶归根,白瓷罐罐入了土,和女人的坟挨在一起。 一件事做做歇歇,花了半天工夫才完成,丢了铁锹坐在随身带来的竹椅上,安静地看着两人的墓,这样一坐又是好长时间。 直到肚子有了动静,小家伙不安地踹两下肚皮,陈木才抬起胳膊擦擦脸上的汗和眼眶里的热气,拎着竹椅起了身。 现在陈木出门都得带着这把小竹椅,走上没几步就要坐下歇歇喘两口气。 从后林子回家这段路亦是如此,不过多的是后面有个尾巴远远守着。陈木权当没看见这人,到了家就进屋里躺下。 两手抱着肚子,盯着天花板发呆。 秋季还挟杂着些末夏的温度,很爱频繁地下几场雨,说来就来,毫无征兆。 躺下没多久豆大的雨珠就又快又急地从天空洒下来,敲得窗玻璃当当直响。 陈木闭起眼睛,想着那人是有车子的,雨下这么大肯定会躲进车里避雨。可是簌簌骤雨声听得他烦乱,艰难地爬起身走到门前,一打开门板那坐在门槛上的人险些仰倒。 手扶了下地,慌里慌张爬起来。 浑身都被淋了个透,湿发还滴答淌水,顺着苍白的脸往下落。 一股寒气朝陈木扑上来,他抿抿嘴,说:“你,你有车子不坐。” “坐的,一会儿就去坐。”程锦明说话那样小心,再没有以前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模样,“陈木,我就是想再陪你一会儿,等雨停了我就走。” 没有可怜巴巴地摇着尾巴乞求进屋里来,但两只手抱着湿透的胳膊打哆嗦的样子已是足够的惨,这条漂亮的小落水狗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