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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明冷笑了一声。 “陈木,这段关系不是你说想断就能断的,是我说了算你明白吗?你今天走出这个门,就不要后悔。” 陈木回过头,看着程锦明说: “我明白啊,程老板一向都是这样厉害的人。” 出酒店的时候才一点,短短几个小时而已,这几个月来乱糟糟的事情就这样被陈木一剪子剪断了,他是个粗笨的人,乱麻理不清,就只好咬牙闭眼去剪断。 他没有打车,徒步从市区走回村子里,走的时候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他一声不吭,面无表情,两条腿像上了弹簧一样健步如飞。 走到自己家院子后面的那片小树林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他全身被汗水打湿,衣服黏糊糊贴在身上,走的这一路他都不觉得累,就好像用了堵在胸脯里的一口气飞回的家。 陈木没有立刻进屋,像好几个月前的那晚一样蹲在小树林里,只是这次他蹲不久就一屁股坐下来,因为脚太酸了。 脚底板磨出大大小小的血泡,有的血泡已经破开,脓水把他的伤口和袜子粘在一起,陈木眼睛睁得大大的,呆呆的,直到月亮爬上树梢了,他才感受到疼,奇怪的是,这股子疼不是从脚底板传出来的。 ——而是从胸腔里,从心里生出的。不是一下子的疼,而是缓慢地,折磨地,像蚂蚁爬过一样的,钻心的疼,从心脏涌向四面八方的,密密麻麻的疼。 疼的这一下,终于把陈木给疼哭了。 他没有哭出声来,大手擦着从眼眶里掉下来的眼泪,却怎么擦也擦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