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和另一张还空着的床铺的当口,茫然才细细密密从房间还未散去的灰尘里走向她。不知道是因为方才院长情急下叫了她的全名,还是因为门牌上的1501,秋槐在椅子上不太能坐住。 她极少能够被茫然左右,然而此时此刻,未知的恐慌终于在茫然中张牙舞爪向她席卷而来。 后来她曾经无数次回忆那句“秋槐”,试图揣摩这一刻院长是否早已经看出端倪,或是仅仅因为无措下意识地喊出来她的全名…… 她的老师是心理学界身符盛名的泰斗,她有着计算机一般的逻辑思维和记忆能力去翻动那些巨着。她大可以站在巴普洛夫的铃铛或者弗洛伊德的蘑菇上,或者随便什么响当当名字的肩膀上,她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分析一段已经被盘得发亮的语句。从心理学还是从文字学?也许记忆该埋葬而不是反复咀嚼,人类不是牛,没有那么多的胃来装载过期的草料。 当下秋槐还没来得及去整理这些繁杂的思绪,她可以用茫然对付一切。 “第一名?”一道清亮的nV声将秋槐从一切灰尘中拉出来。 冬枣拖着行李箱走进房间,她的大衣领子上别着一只钻石发夹,两条腿站得端正,笑容从脸上散开,击走全部的灰尘。 “秋槐,叫我秋槐就好。” 冬枣迈开腿走进房间,行李箱“咚”一声落在地上。她回头望向秋槐:“没把住力,吓到你了?” nV生散开行李箱,拿出纸巾擦了手走向秋槐:“秋槐,你好。我叫冬枣。” 她伸出的手正好落在秋槐小腹处,秋槐一抬手就能触碰到nV生传递来的温度。她握住秋槐的手,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