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惩戒
人。 孟皋三步作两步来到殿前,向孟秀时揖道:“皇兄。” “不必多礼。” 孟皋低头看两眼手里的腰佩,珐琅蓝紫金三色夺目,左半圆走兽,右半圆花鸟,靛蓝流苏密如瀑,实在样式独特,只一眼,再难忘怀。他递予孟秀,说:“皇兄来给母后请安?” 孟秀及冠后,皇帝便让人着手他的封王事宜,早在宫外替他建好一处府邸,他搬离皇宫数月,请安却勤,常常两三日一趟,只是鲜少这个时辰来,孟皋难免奇怪。 1 较其他兄长而言,孟皋确实更加敬重孟秀一些,二人从前有很长一段时日同处一个屋檐下,如今虽也不亲不疏,但终归还算兄友弟恭。 回想起来,那时他不谙世事,被娘亲的死状吓出心病,之后对女子犯怵,自然也不跟皇后亲,皇后无奈之下才将他送去与孟秀同住。 孟秀斯文喜静,他则好动,调皮起来没少摔过孟秀的砚台,而孟秀从不生气,总是一副儒雅随和的模样,他那时总爱黏这个好脾气的兄长,也向人撒过娇,可惜孟秀的脾气好归好,就是不甚搭理他,他也就渐渐无趣,不再招惹。 想到这,孟皋自己都觉好笑,他那时就对皇后起了戒心,却对身为皇后儿子的孟秀毫无芥蒂。 灵光一闪,孟皋眼皮微颤,乌眸比夜色深邃,映出孟秀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俊容。 孟秀接过腰佩系好,笑若和风,清而淡,说:“正是。这便走了。” 那笑纯粹得像是一块无瑕美玉,这块玉触到他心间,竟是冰凉。 无瑕不成玉。 越是完美无瑕的玉,越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