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手段
片刻默然,冯樗轻轻拂撇孟皋的手,孟皋却收得更紧,他无奈叹气,说:“我愿替殿下惩jian除恶,殿下又何必将我视为仇敌?臣不怕查,可是您疑我,我便是再如何问心无愧也是徒劳。一个王敬珅无可厚非,但殿下可曾想过,若当真彻查到底,这后头要牵扯到的人只会多不会少,等到那时,殿下凭一己之力抵御各方猛虎,是否还能独善其身?” 青天白日滚雷鸣,孟皋惮赫,松了手,惊悸之中又是一阵咳嗽,喉头一腥,居然要咯血似的。 冯樗眉心一锁,正要给殿下抚背顺气,孟皋手一抬甩开他,又沙又紧地说:“也罢,我只跟王敬珅过不去,其他人与我何干。”他起身,已是听不清冯樗在身后说些什么,耳旁嗡鸣不断,十分恼人。 方一将门推开,孟皋如释重负,可尚未行至一步,眼皮一沉,万分疲态。 俗语言“小病不断,大病不患”,孟皋身子骨硬朗一向少病,这回却是连着两日高热不下,张怀礼请了好几回太医,最后都被殿下烦躁地撵出去,又嫌那药苦,喝了两副再不理人,闷头睡过去,睡够一整日才醒。 云销雨霁,青叶欲滴。 丑奴儿可怜兮兮地扒拉着床,一个劲儿地摇尾,声似呜咽,张怀礼叹息着将它抱去屋外:“小祖宗,殿下病了,没空陪你玩儿。” 还挺沉。 这小家伙像真能听懂似的没再扒床。丑奴儿在屋外追了会儿尾巴,又趁人不备溜去屋内,这次却只是安静趴在床边。 孟皋翻个身摸它,玩笑说:“比你爹良心。” 晌午一过,烈日当空。 冯樗求见,张怀礼来报时已做好将人撵走的打算,谁知殿下一反常态起身更衣,将人留在书房,使唤张怀礼给人看座。 斜阳透窗而来,孟皋去书房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