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恶意
羽箭破势,一支接着一支,愈发快、愈发狠,密密麻麻的箭,漆黑的杆,惨白的尾,尽数捅在靶心,独惹箭靶在凛刺的西风中颤栗不止,强忍一阵又一阵的痛。 孟皋再次满弓。 竟会痛。 缓缓松弦,他茫然地盯住手上的扳指,磨痕仿佛深了一寸,又去看已经无处可射的靶心,觉得从箭缝中透出的红色斑斑然,像在淌血。 他锁眉,确是有一处在隐隐作痛,转转扳指,才发现原来不是手,而是指。十指连心,不过如此。 见孟皋停止射箭,宣戎叹为观止地道:“好箭!久闻殿下射术精湛,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孟皋笑了一下,只是眼里仍存寒意,他胡说八道地,“比不得我父皇。” 他哪儿知道他父皇射术如何。 当朝天子除每月十五依照惯例会入皇后宫中留宿一日,其余时日从不踏入后宫,亦不理后宫事宜,就连久居宫中的皇子,天子也少有过问。 不过天子十分关心书院教学,依理而言在书院便常常能与其相见,可惜孟皋是个惯爱逃课的,又不上朝堂,因此与天子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或许因为孟皋是小儿子,本也打算放他当个闲散王爷,所以天子不甚在意他胡闹,总是对他的劣迹不闻不问,有时更是夸张得仿佛根本没有他这个儿子一般。 他也是猜到天子有这心思,深谙那人九五至尊,是他的父皇,却不是他的爹。 然而在外人面前,终归要承认他与那人之间的血亲之系,也正好用来与人打马虎眼儿。 宣戎不知孟皋心中所想,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