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若他真能行至超离,又缘何在踏上虹来峰时、在忆及二人畴昔之景时、在重又瞧见那皓月身影时,会心绪赫然骤动,险些任那净X心法反噬己身? ──他早该晓悟的,早在四十转流岁之前,甫见到方诞世的少年之际,即落了因果、致了应然。 现下,纵不得说是幸事,可因着方才险些走火入魔的变故,他窥见了少年眸底与面上皆尚不及遮掩伪装的种种纷繁神sE,孺慕、信任、憧憬、担忧、思念,与……让他心惊、亦心动的深沉恋慕。 既是如此……青霄想道,既是少年终究与自己以命系命、神魂相牵,那彼些曾令他十足介怀与顾忌之事,再不及他的安好重要。 而他,也想凭心恣意一回。 「怎麽了?真吓着了?」思绪一通,青霄遂不曾止下探抚青虹墨发的举止,仅边宛若解释似地开口,同时掌下的动作越显轻柔,「前阵子修炼了新的心法,方才一个不慎才险些反噬,现在已经无事了……为兄很好。」 「虹儿呢?这些年来可好?」轻巧使力便抬起了那JiNg致面容,青虹本还沉浸於万千乱窜的思绪间yu竭力爬梳出几许脉络,可青霄这猝不及防之举,教他顿时与男子面面相望,尚不及无措,又率先撞入对方那一汪深潭。 不问修为、不问所成,他问他可否欢喜、可否委屈;只希他是否康健、是否安好。 修眸俊颜、玄袍英姿,与这一贯温柔宠溺的触碰与问候── 一切恍如当年。 注意到此点,青虹x口微窒,先是紧了紧藏於宽大袖袍下的手,抑下了竭力控制住自己的神态,这才轻道:「……虹儿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