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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红灯笼高挂那日,府内人声嘈杂。杜亭自知他是个不被需要,最好不要出现的主,因此只躲在后头花园内,但那切切的人声,即使隔着围墙也藏不住。杜亭的心中不禁一动。 今夜人来来往往,家丁府役们自顾不暇,若他是就这么走了,想必是没有人能察觉的到的。杜亭握拳,反应过来时指甲印已在掌心留下深陷的五个凹痕。这个想法出现的太莫名,也太吸引人了些。是了,如今这样的机会,也算是千载难逢。但是阿琓。 他可怜的孩儿。 杜琓本来就不是能陷入尘世的人。这么说显得有些自鸣得意的意味,但此话属实。杜亭忧心,他不想让杜琓体会到他受过的伤害,于是他照顾着这个孩子。杜琓于是变得那么胆怯,羞于和他人说话,也不懂得面对伤害时,要怎么才能守住自己的心灵。于是他的孩儿,这个有着壮硕体格的孩儿,心智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儿那般强韧。 杜亭悄悄地推门进入。今天卢照应该在前院和人喝酒才是。随着他的进入,黑暗中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呼。杜亭点燃了蜡烛,“是我。莫怕。” 在微弱的柔光的映射下,杜琓的脸是晕开的深红,只是他的眼神是那么惶惑,让人看的心揪紧起来。“阿爹。”杜琓的眼角似有泪痕。 要怎么告诉这个孩子才行。他碰的是你的rou体,不是你的心。随便你的身体七零八落,你的心依然能属于你自己。这些言语即使未出口都显得那么苍白,杜琓于是只抱着杜亭,口中说,“阿爹总有一天会带着你离开。” 等到人把他拥到厢房门口的时候,韦筠才发现他多少被灌得有些神志不清起来,他晃晃脑袋,说,“就到这里了。闹洞房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