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穆尔有点惊怔的看他一眼,竟缓慢的矮身蹲在了他脚边,抓着他的裤脚抬头轻轻问他:“对不起,阿兰,我知道我性格糟糕,很容易说错话,如果我说错了话,你打我骂我吧,我都会改……不要像之前那样……用冷暴力对我……” 阿兰不解,哪里来的冷暴力? 穆尔却一直小心的仰视着他,轻声继续说:“我很笨,猜不到你的意思,如果惹你生气,请打我骂我吧,不要放我一个人独自乱猜,那太煎熬了……” 他的若即若离,他的挖苦嘲讽,令他如坐针毡、彻夜不眠。 阿兰了然,穆尔的心思其实还是比较敏感细腻的,他非常自卑,也很敏感,可要生存,只能用自负和轻蔑的态度作保护壳,以抢先伤害他人的方式,保护自己柔软敏感易受伤害的内里。 “起来,宝贝,”阿兰弯腰架着他的腋窝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如果我决定要宠爱一个人,我就会试着去理解他,而他不用勉强自己作任何改变。因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千篇一律的性格和态度会让无趣的生活更无趣。” 可是穆尔知道如果自己不作任何改变,阿兰可能会因为对这种奇特性格的新鲜感真的‘宠爱’他一段时间,但之后就会厌烦。因高傲的人绝不会去迁就他人,尤其是阿兰这种自负到自我的强者。 强者对弱者的宠爱,那不是宠爱,是怜悯。 穆尔觉得很无力,阿兰绝无可能停在原地,可他已经没有继续向上攀爬的能力。 就连曾经初生牛犊般豁出一切藐视性命的勇气,都在成长和一次一次挫败中消失殆尽。 沉默了一会儿,穆尔踌躇的开口:“阿兰,‘那件东西’,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