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02
,他知道自己要彻底完蛋了。因为那已不再是什么实验的次品材料,而是一条条曾鲜活的人命。他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止不住的抽泣声从他颤抖的身体冒出。 静默是最好的掩饰,安室想。 良久,男人才重新有所反应,露出一双比目鱼似的红肿眼睛同安室说,“请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有朝一日请杀了我吧,在我把那颗初心丢弃之后,我早应当是个死人了。” 他蒙上安室那双能容纳星河的眼睛,睫毛如蝴蝶双翼轻轻刷在掌心。他早该从安室倔强的表现得出一个结论:飞扬的金色发丝,耀眼璀璨的容颜之下,安室在自己的黄金时代拥有一颗黄金心。而他离自己已死去的青年时代已经很远很远了。纵使如今他明了自身过往罪恶,但醒悟实在来得太迟。 拐弯的意念终于通畅,随后机器再度发出一阵眩目白光,眼睛本能紧紧闭住。他睁眼时,发现本应缀着脏污的玻璃罩光洁如洗,愣住了一秒钟,无暇顾及它的出现。紧接着,一切如常。 遗忘是瞬间的事,错过的一秒令他再也无法回想刚刚失去的几分钟。脑海回笼的记忆是青年柔软的语调和请求。他竟升不起一丝半点以实验之名再折磨安室的念头。于是再次要求助手去煮粥,只是这一回他帮安室解开了镣铐。 那两人突然断层又连接的对话,重复的字句,处处透露着不对劲。安室瞬间意识到,他们被洗去记忆了。唯一不同的是,rou眼可见,形容颓废的男人瞧着再没有刚才的神经兮兮了。可最突出的疑点就是助手什么时候回来的。 其后一阵乌鸦叫声激荡此间,时针复又正正好好指向“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