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夜雨
呻吟。不……也许他是享受的。享受着痛,品味着痛,在粘腻的汗水和rou体的痉挛中,分辨那些痛苦的细枝末节,给它们一一命名,以自己的血rou喂饲,然后和它们融为一体,此后再也无法分割。 母亲错了。 高高在上的一堡之主和人尽可夫的yin乱废刀,不同的皮囊包裹着同样腐烂发臭的内里,分不出什么三六九等。 我和啸影,是同一类人。 刑罚完毕,秋如星走进密室。他展开托盘里叠放的黑色外衣,轻轻披覆在我的肩头。 我在密室隔壁的浴池里扯掉那件已成褴褛的素衫,随后闭气、沉入池中。 血融进水里缓缓晕开。烧灼的胀痛被缓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细细密密的蛰痛。 没有人来打扰。晃动的温柔水波中,我得了片刻喘息。 我离开凤琼苑时,黑发未束、仅着纱衣的母亲将我拦在廊下:“廷歌,我是不得已——” 我打断她:“母亲是为了孩儿着想,怕孩子沉溺玩乐,失了复仇之志,忘了家族之耻。” “母亲良苦用心,孩儿都懂。” 阴影下,她蹙起的纤眉慢慢舒展,眼里的恐惧渐渐隐去。随后她向我走进,紧紧抱住我,瘦弱的手臂锢得我身上发疼。 “你明白就好。”她在我怀中幽怨叹气,“……长醉阁的变故,是你?” 我轻轻颔首。 微凉夜风里,幢幢灯影罩了上来, “好。很好……”她垂下长睫,掩去那双充满焦渴的双眼。 “廷歌,你做得很好。”她狠掐着我的手臂,浑身都在颤抖。 “母亲不必忧心